哪里有“硬骨头”,执行的指挥棒就指向哪里。2016年以来,面对腾房难这块“硬骨头”,浙江省湖州市吴兴区人民法院紧紧抓住基本解决执行难工作机遇,汇集一切可用力量,以吹角连营之势向腾房难发起围攻。通过健全工作格局、完善联动机制、创新工作方法、规范工作流程,吴兴区法院腾房工作取得历史性突破,截至2018年12月底,共腾退房产1083套,其中强制腾退438套,拍卖成交金额达40.13亿元。经过两年多的攻坚,今年以来,吴兴区法院执行案件房屋自动腾退率达到83%,基本实现了“不战而屈人之兵”。

一家的事成为大家的事

腾房工作牵一发而动全身,不仅关系到法院执行工作的效果,还涉及处置“僵尸企业”、打击金融逃废债和保障社会民生等多项党委政府中心工作。因此,吴兴区法院主动向党委政府汇报情况,争取重视和支持。

2016年8月,在吴兴区委政法委牵头下,法院、公安、行政执法、乡镇街道等相关单位组成了全区腾房工作协调小组,成为一个定期通报、研究、部署腾房工作的常设机构。同时,腾房工作被纳入全区每年的综合考核和平安考核中,直接与相关单位的全年考核挂钩。

52次出价、46%的溢价率,这是2016年吴兴区法院拍卖厂房出价次数和溢价率的一个记录。在此之前,作为拍卖对象的被执行人浙江某实业有限公司还是一家被8户案外人强占了两年多的“僵尸企业”。2016年10月,吴兴区政府启动对这家公司的联合处置,在发改委、国土、招商等12家单位的通力协作下,厂房仅在两个月内就被联合清退,并顺利以2244万元的价格在淘宝网司法拍卖平台成交,为50多位债权人实现了合法债权。截至目前,这样联合处置“僵尸企业”的例子达到25个。

单兵作战变为协同作战

“出动警力,全力保障”,充分的警力保障是体现腾房强制力的关键。要彻底改变基层法院“单兵作战”的腾房模式,就必须依靠上级法院、公安机关等各方力量协作配合。

“报告李院长,所有干警集结完毕,请指示。”

“开始行动!”

2018年6月15日清晨7时许,在湖州市中级人民法院院长李章军的带领下,湖州两级法院开展强制腾房协同作战,50多名干警集结进入吴兴区法院被执行人某保健食品有限公司厂区,仅用两小时就成功排除妨碍,顺利查封了1000多平方米厂房和一套大型生产设备,极大地提振了干警士气。机制建立以来,湖州市中院与吴兴区法院一起开展大型腾房行动7次,调配警力100多人次,充分发挥了中院警力调度优势,实现了两级法院腾房工作的同频共振。

同时,为进一步提升腾房强制力和威慑力,吴兴区法院与当地公安机关签订了《关于建立执行案件强制腾房协作机制的会议纪要》,明确经法院申请,公安机关将调动各警种和专业防爆装备协助腾房,配合维护现场秩序。2016年以来,公安机关参与该院大型腾房行动28次,调配警力900多人次、防爆装备400多套、防爆车40多台次,协助解决腾房难案24件。

强制腾退转为威慑腾退

“吴兴区法院腾房‘三停’机制效果立竿见影,彻底打消了拒不腾房‘老赖’的‘垂死挣扎’念头。”

当事人吴某说的“三停”机制,确切地说是对拒不腾退房产采取停水、停电和停燃气的惩戒措施,由吴兴区法院与水务、电力和燃气公司共同建立。三家单位专设执行协助窗口,专人、专岗对接法院执行工作,并在接到协助执行材料后7日内,指派专业技术人员到现场实施。两年多来,吴兴区法院已对835处房产采取了“三停”措施,其中78%的房产在15天之内实现自行腾空,使得腾房工作事半功倍。

不仅如此,吴兴区法院对拒不腾房行为的打击力度也史无前例。2016年以来,吴兴区法院运用订制失信彩铃、限制出境、罚款、拘留等各项失信惩戒措施向拒不腾房行为发起“围攻”,并与公安、检察机关建立联合劝腾机制,联合发布敦促被执行人履行腾房义务的公告,联合开展约谈工作59人次,联合对屡教不改的被执行人启动刑事程序26件26人,已判处7件9人。失信惩戒、联合劝腾等方式,对拒不腾房的被执行人形成强大的威慑合力,迫使被执行人自行腾退房产130多套。

一腾了之改为注重善后

“增进民生福祉,促进民生保障”,强制腾房带来的社会不稳定因素一直是执行工作的一大难题。为了改善强制腾房的社会效果,吴兴区法院与湖州市住房保障办共同建立了执行周转房制度,为生活确实困难、符合相关条件的当事人提供廉租房作为执行周转房使用。

李某和沈某夫妇是吴兴区法院一起案件的被执行人,因唯一一套住房被法院强制腾退,妻子沈某多次产生轻身念头,丈夫李某则长时间四处信访“求助”。鉴于他们生活确实困难,情况特殊,法院为其申请了执行周转房暂时居住。妻子沈某自此打消了自杀念头,李某也不再信访,两人安心生活。

此外,吴兴区法院还引入了专业看护机制,应对大型房产强制腾退后,被二次占用或重新生产经营的问题。法院将房产强制腾空后,委托安保公司派驻若干名保安实施24小时现场看管,直至房屋拍卖成交后交付给买受人,实现处置房产从腾空到交付的无缝对接。

封闭腾房成为阳光腾房

“阳光是最好的消毒剂,‘阳光腾房’是我们将‘阳光司法’延伸运用到腾房工作中的举措,不仅提升了腾房工作的规范化程度,也为执行干警减轻了工作负担。”吴兴区法院执行局负责人说。

2016年以来,吴兴区法院建立起了一整套公开、公正“阳光腾房”制度,既包括由20名人大代表、政协委员和律师担任执行监督员监督强制腾房工作的机制,也包括由公证处对强制腾房行动进行腾房公证的机制,还包括邀请媒体跟踪拍摄大型腾房行动、通过自媒体、直播平台开展网络直播的监督机制。法院强制腾房的公信力与日俱增,影响力也不断扩大。

为了规范强制腾房中的搬运工作,吴兴区法院与专业家政公司合作,由其承接所有物品的搬运事务,并要求搬运过程全程录像,查封、扣押物品打包一律使用印有“吴兴法院腾房专用”字样的纸箱和编织袋,每个打包包裹张贴封条后,运输到专门设立的查封物品存储仓库,确保搬运行为有序、规范。

“法院坚持以强制腾房为突破口,果断出击,因案施策,既打出了声势,也达到了教育社会公众的效果,值得点赞。”人大代表魏力在见证执行后,对法院工作给予了充分肯定。